信報／2019-03-16／白仲祺(獅子山學會營運總監)

街口有間茶餐廳，每天都有一班中學生去吃午餐，因為既方便又價錢平。點知某一日，有個學生吃飯後，死了。

事後調查發現其死亡原因，不是食物中毒或衞生問題那麼簡單，而是餐廳大廚故意落毒。爆出這單新聞後，你估這茶餐廳會點？落閘封舖？大廚甚至老闆被拘捕並控以謀殺？我也這樣想。但最重要的是問：如果因某些理由，該餐廳竟可繼續營業，那班中學生還會否再光顧？學生的家長會鼓勵子女再去吃飯嗎？

茶餐廳比喻學校
相信你已明白上述故事寓意何在。只要把「茶餐廳」改成學校本身，廚師則變成老師、校長，便會發現，如果有學生自殺，涉事學校不只毋須關門大吉，每當悲劇發生後，校方辦哀悼大會、祈個禱、默哀幾分鐘，跟着為傷心難過的同學作些心理輔導，再過數天，便和以前一樣。

至於社會輿論中，你以為有人會說：家長應該為子女申請退學，有學生自殺的學校應該關門，再找另一家不會「讀死人」的學校嗎？不！輿論雖會在事後數天指摘老師、校長、局長，但下一步，左膠洗腦的政客就會彈出來，要求政府增加撥款聘請更多社工。錢用多了，自殺便會減少，這是他們的邏輯。

我無意評論社工的作用，但一間學校「讀死人」，不但能繼續經營下去，還可獲增加撥款，聘請更多員工，本質上有多離譜！大家看得見嗎？教育、上學的意義是什麼？

「讀死人」應停課一年
教育局權力的集中程度，已經到了連死人都無事，還不止，教育局分分鐘有愈多孩子自殺，budget不減反加。今天在香港當高官的，自然視民意為浮雲，對他們來說，最實際就是budget有增長。講到尾，教育局局長的孩子，不就因為本地學校制度太「複雜」，故入讀國際學校嗎？不知他口中的「複雜」，是否包括孩子自殺風險？

不如這樣，我建議從今天起，每逢任何學校發生自殺慘劇時，無論是學生、老師、校長甚至掃地阿嬸，都必須停課/工一年。

一人自殺，就全校停課/工一年？會不會太誇張？涼薄點說，死多幾個先算啦！不只停課/工，更應該全體教學員工停薪一年。嘩！這不如送他們去死？我想知，比起上述建議，有學生自殺的學校可繼續經營，還有機會增加budget，是否真的較合理。

假若有人自殺就停課一年這政策落實，相信家長最頭痛：我家孩子怎辦？不能上學，前途都沒了。當然，學生可以自行尋找另一學校就讀，喜歡的可等一年後轉回原校繼續學業，不喜歡的就留在新校。

又或者，慢慢有人會發覺，原來學習任何知識包括STEM、歷史等，在家裏看多些書，甚至利用免費的YouTube影片資源，已經全部學得到。YouTube上的部分教授者，資歷隨時比你家孩子學校的老師高出多倍；最起碼，教到孩子壓力爆煲自殺的風險肯定較低。

高官政客家長皆有責
香港教育制度辦得真的成功。「政府不辦學校，窮人便無書讀」這個概念，變成justify一個學生自殺愈來愈多，教育局被人鬧多幾句，權力反而更加膨脹的機制。從經濟學101中的供求定律來看，當政府增加資助一樣事情，需求和供應便會上升，每間因自殺事件而獲增撥款的學校，或恍如蒙受鼓勵般發展得更蓬勃。任何私人機構，發生災難後須面對的後果，例如倒閉、無人願意再打工或幫襯等，在政府經營後，竟變成助長權力的原因。

因此，各位官員、政客甚至家長，我絕對不是說學生自殺一定是因你而起，但每當災難發生，而你們卻在能力範圍內，助長這個霸權繼續成長，下一個自殺孩子的血無形中便沾上了你們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