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我們認命的一群人

      最低工資立法因著行政會議召集人梁振英強勢介入, 再次成功成為城中焦點. 獅子山學會曾多次撰文解釋立法會如何使弱勢社群失去工作機會, 使他們的生活雪上加霜. <<信報>> 主筆練乙錚教授亦在其專欄說明最低工資的歷史背景和害處, 內容非常詳盡, 因此筆者不敢再繼續班門弄斧, 倒不如值此機會剖析支持立法者理據, 以哲學角度探究他們的人生觀.

弱者便須認命?

       筆者最近便有機會出席電視台的時事節目討論此議題, 節目中除了本人, 各嘉賓都是支持立法的, 雖然各有不同立場, 但我們的共通點都是同情弱勢社群的. 可是, 支持立法者有一個觀點是筆者不敢苟同的, 就是他們對弱者有強烈的命定論, 都樂於為別人認命, 否定了他們創造美滿人生的可能性.

       例如, 其中一位獲邀出席節目的女工際遇的確實坎坷, 二十多歲的她曾在髮廊以洗頭為生, 雙手長期泡水之餘, 又要處理染髮劑等化學品, 以致皮膚損傷, 而月薪是底薪三千元再加洗頭分佣制, 可以預期在工作的初期, 她的實際際薪金不會比三千元高出許多, 於是節目中各嘉賓都認為這明顯是僱主的剝削, 只有最底工資才可使這社會不公義消失.

      當筆者提議以樂觀的態度去探討這工友的出路, 如工作的晋升機會, 在職所學到的技能可否帶到另一工作崗位等, 並鼓勵她今天的困境並非是永遠的, 她絕對可以往上爬成為另一Kim Robinson , 立刻遭其中一位嘉賓嗤之以鼻, 說她不是老外, 不可能有他的成就. 他可能忘記在自己成為大學教授前, 也曾當信差. 為何他可以不認命, 郤叫別人認命?

       不能否認, 我們每人都因為口奔馳亦工作, 但工作所帶來的滿足感和使命感, 對人生有非常重要的意義, 否則便不會有領取綜授人士輕生的個案. 許多例子反映, 他們輕生的理由不是因為溫飽問題, 而是失去工作能力以致不能面對公眾甚至是自己子女, 由此可見人對工作的意義的重視, 甚或大於金錢的考慮.

政客藉機攫取利益

        可是最底工資支持者卻忽視工作在為人帶來人生意義的價值, 而僅僅將人的尊嚴與其工資水平掛鈎, 於是當他們看見年輕人,長者或傷殘人士還工作, 接受較常人為低的工資時, 便一口咬定這是社會不公義. 可是事情是可以這樣簡單進行二分法嗎? 他們認為沒有最底工資, 這些年輕人,長者和傷殘人仕便被剝削, 可是他們正剝削這些弱勢社羣的工作機會, 也漠視了中間一些以不領社會福利為傲的人尊嚴.

        說穿了, 在政界或學界裡支持最底工資者, 認為弱勢社羣是一群沒有自力更生能力的人, 他們的人生不可能有什麼成就, 既然一輩子被人剝削, 倒不如叫政府永遠地幫他們. 這樣看扁弱勢社羣的潛能, 當然不對, 但這些政客和學者最大的罪過, 莫過於引導弱勢社群真的認命去, 使他們放棄自己的理想.

        縱然人浮於事, 筆者仍深信, 香港人還是欣賞在逆境中掙扎求存. 不認命的人. 要不然 <<大長今>> 這類劇集不會在香港賣個滿堂紅, 這是人類追求真善美的本性. 現在政客為攫取自己的政治利益, 企圖粉碎香港人的核心價值—–就是我們不屈不撓的精神.  如果我們真的讓這些沒有傲骨的人領導香港, 這將是香港神話的一個句號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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